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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产粮的圈子:GGAD,咒术回战,名侦探柯南。

三次繁忙,随机更新。

馒头,我在等你的下辈子。

【巍澜】为儡 01 (剧版结局延续/HE)

Summary:自我献祭作灯芯后的赵云澜因镇魂灯的一次巨大能量暴动回到了最初的时间线。他决心从起点开始改变结局,而万年岁月,赵云澜成了真正的昆仑君。 

Warning:剧版设定剧情延续,含大量私设,走科学线,无灵异元素。

 

——

01.

镇魂灯还在燃烧着,却突有哭声起,伴着嘶喊与哽咽,在一片沉默的叹息里格外响亮,震彻了赵云澜因火灼之痛而罢了工的耳朵。

他咬着牙着支起身,那橙白的焰还在身上烧得热烈,不见发丝肌肤甚至衣料有何破损,却疼甚过阿鼻地狱刀山火海。

透过镇魂灯,赵云澜看到了所有大战过后特调处的幸存人员,祝红,大庆,郭长城,林静,楚恕之——他还抱着不省人事的“赵云澜”,那皮囊里的獐狮或许还在或许不知被撵去了哪里——他们全都来了,站在镇魂灯前带着通红的眼眶和满脸的肃穆,个别如郭长城祝红大庆颊上,还有未擦干的泪痕。

只看见林静开始对着镇魂灯捣捣鼓鼓,其他人都一言不发在他身边帮着,不知是过了多久,最后似乎架起了什么装置。而一向胆小如鼠的郭长城这一次在面对这个“杀”了他领导的圣器与林静不知道靠不靠谱甚至不知为何物的科学仪器时,却毫无畏惧之色,在装置建成的第一时间,将手伸向了镇魂灯与装置的连接点。

接着便是极其绚烂的白光源源不断地冲进镇魂灯内,白得几乎燃烧起来灼成了橙黄色,仿若永不会熄灭的火焰。

“怎么回事!”

“能量过大,机器负荷过重了!”

“那老赵呢!老赵怎么样了!”

赵云澜听到那些焦急得疯狂的声音,紧接着那些原本犹如还是如泉涌冲进镇魂灯的白能量瞬间以每秒数十倍的密度增加,直至最后猛地膨胀炸裂开来,像是宇宙中密度最大的恒星陨落一般,力量汹涌澎湃得不知源头没有去向,磅礴得几乎要将赵云澜吞噬殆尽,灼烧得连水汽都不剩。

“哇啊!”

赵云澜下意识伸手挡住眼前以灭顶之势朝着自己压下的能量潮。

这是他最后的记忆。

再恢复意识,已似乎太过久远漫长。回首却见背后是万人跪地,三族齐哭,哀怮动天。赵云澜看着自己面前是青山巍巍,高耸入云。山巅之上,镇魂灯空悬于风起云涌之间,堪比山峦,他看着自己伸手,镇魂灯侧三朵最亮的光华如流星坠下——长生晷,山河锥与功德笔——分别落于背后长跪不起的三族首领面前。

赵云澜便看着自己这番动作,就像是他听说过的看着医生在手术台上抢救自己那般可笑而可怖,只觉得自己似是个漂亮傀儡,被人偶线系着关节,一只无形的手操着他纵收得小心翼翼。

“贪图求成所出的圣器能量太不稳定,养蛇之人终亡于蛇口——也罢,既然此三件圣器我已炼化,这最后一件镇魂灯,我也只当成全了。”

有空灵而肃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熟悉而又陌生至极,恍然惊觉竟是自己。

“尔等,好自为之。”

而随着最后一字话音落下,他便走入那烟云弥漫的山际之中,碧衣青丝瞬间便与镇魂灯一起,被铺天盖地腾起的烈火吞得一点都不剩了。

“唔呃!”

赵云澜几乎是从地上跳起,发觉自己能够随心而役使自己的身体了,不似方才身不由己,只能像个傀儡一般顺着剧本演下去。打量身边却已不是镇魂灯内荒芜无物的环境,也不是方才一地的绿草如茵,而是漫天的星辰作幕——无数白洞黑洞在奇点内出生又死去,无数恒星行星在能量中诞生又消亡。眼前似乎拉起透明的屏障,像是他被困在玻璃瓶内又像他是站在玻璃瓶外。透过屏障开去亚兽族,地星人,海星人,此时举三族上下不过寥寥数万人,朝着烈火渐息却依旧绿意葳蕤如初的山脉三跪九叩,哭得撕心裂肺。

“这都是……什么……”

“陨石落,战火起,硝烟难平。海界子民,汲能化器,欲速不达。四圣出世,天地动荡,万物难安。昆仑之主,殉无方,炼三器,封魂灯,身归天地。”

“谁?!”

赵云澜环顾四周,却只见得空无一物,又沉默了半响,只盯着透明屏障之上因为光学反射而显现出的自己现在的模样——不见牛仔裤登山靴,唯有一袭简而又简的束腰广袖衫着身;三千青丝拖曳及地,被一根绿枝挽住三四分,额前却还留了两鬓数缕,下巴上当年被戏侃为玫瑰花刺的胡茬不见踪影——赵云澜发现自己现在并非能量体,而是有血有肉。他伸出手去感受身体里能量的流动,以身殉灯前注射的药剂应该使他也获得了异能,但究竟是什么,不得而知。

但这一伸手什么也没有感知出来,反倒是广袖里落了一个小木盒子掉在了地上——赵云澜这才看清,确实是自己被关在了“玻璃瓶”里——他蹲下身去把盒子捡起来,里头棒棒糖包裹着五颜六色的玻璃糖纸,闪得他红了眼眶,但也让他冷静了下来。

赵云澜取了一根棒棒糖又把剩余的拢进盒子里塞回自己这一身古色古香外罩的广袖里,拆了糖纸想塞进嘴里,却咬了个空,他愣了愣,抿了抿一点甜味都没有的嘴,看着手上除了拆开了外包装什么都没变化的糖。

看来他在这个类似虫洞的地方,是什么都吃不了了。

“古往今来,很多人遇见过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他们将这认为是神鬼作祟,但事实上,只是因为波长相同的能量磁场契合起来导致了不同性质的能量的可沟通化。

“也就是说,万物都有属于它自己的独特能量磁场,只要契合,就能进行意识上的沟通。”

“所谓‘死物’并非是不能说话,而是因为它们说的‘话’,普通人听不懂罢了。”

赵云澜说到这里停下了,四周静极了,所有恒星天体的运动在玻璃瓶外都悄无声息,只有自己清晰到振聋发聩的喘气声与太阳穴里血液流过血管,撞出如打着一面小鼓一样的咚隆作响,扯得整个头皮都发麻发疼。

“——镇魂灯,刚刚这么一出大戏,是你一手安排的?”

“我只是宇宙能量与这个世界的连接点罢了。”

那声音又响起来,形容不出来到底是怎样的音色,就好像日本鬼怪杂谈中说的座敷童子,你怎么也记不得他的具体模样。

“原本的世界早已因为能量暴动而变得千疮百孔,假如你是宇宙的自我修复规则,你会选择从崩坏点为起点,重新开始塑造一个崭新的世界,还是去修补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不断崩溃但已经完成的世界?”

赵云澜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画面,可面前分明什么也没有——那是直接映射于他脑海中的——一条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颜色的线,赵云澜却下意识知道线的起点便是地星撞海星之时最初始的世界,而向无限宇宙中蔓延而去的另外某一点,与线端首尾相接起来构成一个圆。

 “一万年前已经与一万年后连接起来,构成一个断层轮回,一切从现在起重新开始谱写,逐步推翻过往发生的一切,直至重启点的来临,走向崭新而未知的未来。”

“而你现在已经脱离了三维的维度拘束,来到四维的世界,这里是能量的聚集点,没有所谓时间与能量得失的概念,也就是说,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三族大战之时,便是你重新回到三维世界帮助宇宙推动断层前进之日。”

“在那之前,赵云澜,你只能呆在这里,看遍世间种种是非对错爱恨离别。”

“这是对你的惩罚。”

一开始赵云澜不懂,这对于他来说几乎可被称为是个绝佳的好消息,就像是在冰天雪地中即将冻死的旅人喝到了一大口热腾腾的浓汤,是如此幸福而令人激动——一切可以重新开始,而他遇到的还是他们,而他还会再遇到他们,有机会创造一个崭新的未来——这为什么会是一个惩罚?

后来他明白了。“玻璃瓶”内停止不动的时间在“玻璃瓶”外却已经如斯逝去,战争和平,天灾人祸,生老病死,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在这仿若神话瑰丽奇绝的轮回中只能充当一个旁观者驻足,无论多么悲怮痛苦都不得插手,数十年,不算长,却已足够再分明的棱角都被磨平。赵云澜是如此的恐慌,他惧怕自己真的被打磨成精致完美却又毫无生气的傀儡,他惧怕赵云澜就被永远留在了着停滞的空间里,他惧怕待他出去时他的身上就只剩下了昆仑君。

这真是最可怖最过分的惩罚。

但最后他发现,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少年鬼王原是四面楚歌,下一秒却有青藤绿蔓拔地而起,把面前一众叛军都裹成了只能在地上“呜呜嗯嗯”不断呻吟的蠕虫。赵云澜一身青束腰广袖衫立于断崖之上,身后戈壁因没能掌握好自己的异能而不断抽枝吐露开出一地萋萋芳华,他看着崖下的小鬼王慌乱而警惕的四处乱瞟,终于最后把视线投到了他的身上。

赵云澜站在身后一片树荫花簇之中,冲着沈巍露出数十年来第一个笑来。

那笑是极至的温柔绚烂,让少年鬼王心脏上似被蛰了一口,心头血凝出腥红的花苞悬于最柔软纯净之处,汲取一方养分把小小一间心室填得满满当当。

这些赵云澜全然不知,他只知道一件事。

棱角都被岁月苦难磨平也无甚关系了,再一次见到那人时,累累白骨又铺上筋脉长出血肉,自己所有恐惧悲哀都蒸腾得一干二净,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一如最初那般疏狂不羁棱角分明。

彼时他还并非昆仑君,只是赵云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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