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爱熊猫

Summary：Loki将自己与宇宙魔方联系在一起，在与灭霸对峙的最后关头，引爆魔方，与其同归于尽。宇宙魔方爆炸瞬发的巨大力量使时空发生了扭曲，时间回溯到了他率领着奇瑞塔人的军团侵略地球的时候。Loki发现自己是唯一一个还记得过去——或者说未来的人，于是他踏上了独自一人扭转结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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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飞机上的所有人都沉浸在独属于自己的那场噩梦里，只有Clinton与Maria视屏通话的声音轻而凝重地回荡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

“我们要去哪里？”

“一个安全屋。”

Tony与Clinton的对话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但气氛依旧凝滞。前者紧握着右手里的什么东西把下嘴唇咬得惨白，嘴唇嚅嗫了良久最后只从喉头挤出来几个字：“我希望那个安全屋里有台电脑。”

“我怎么不知道你成为了网瘾少年？”Clinton小小地开了句玩笑想要缓解一下气氛，却得到了Tony一个近乎要垮成哭脸的笑脸。他在他身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用沙哑而压抑的声音说：“Jarvis现在在我的手心里。”他抬头看了一眼满脸写着“你不是说他被Ultron杀了”并且马上要原模原样把这句话问出声的Clinton，比哭还难看的笑被逗成了一个轻笑。

“我将Jarvis已经残破不堪的数据源全部导入进了这枚U盘里——对，这就是为什么我死都要在登上你的飞机之前回一趟大厦的原因——这枚U盘中还有个分解成单个代码的，Jarvis的全部数据，换句话说，只要你给我一台电脑，我就能复活他——我知道这要花费多久但我毫不在乎。

“这或许还应该感谢小鹿斑比，他给我的那个似有若无我现在已经完全记不清却近乎刻入了骨髓的噩梦，那提醒我凡事都应该有个备份以防万一。”

当所有复仇者到达了Clinton的安全屋时，Tony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霸占了他家里的电脑独自开始干起复活Jarvis的巨大工程，而其他所有人，除了这个安全屋的主人，都不知道自己眼下到底想要干什么。

Thor望着遍地的孩童玩具沉默，最后他转身走出门，Steve紧随其上询问。

“我在梦里看到了一些东西，但我在这里找不到答案。”

最后一个音节伴随着他挥舞着姆乔尔尼尔飞向天际的身影一起消失在空气中，Thor的心从没有那么乱过，Heimdall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荡，Loki的控诉还在如利刃一般刺穿他的心脏。他低头看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个可怖的窟窿，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到，那下面是北海巨妖沉睡的火山，那岩浆烧焦他的皮肉，将它们灼得发黑成碳，下一秒就要奔涌而出将他焚为灰烬，他痛得发抖，几乎要握不住姆乔尔尼尔就这么从高空坠落狠狠砸在地上，溅开一地沸腾的浆液。

“希望他们完全吞噬我时你能有所发现。”

饮尽壶中的酒，身边的Erik的表情一定是担忧而惊恐，但Thor心意已决，将自己没入那汪不见水下的预知之泉中。

他似乎在说话，又似乎不是，泉水中的力量从皮肤渗透进血肉，筋脉，骨头，顺着纹理横行。接触到泉水的身体部位渐渐变得没有知觉，但每当他想要找回知觉那处便炸开剧烈的痛楚——这是一场战争，雷电劈在不着一物的上半身烧焦那处皮肤，但让他有短暂的清醒意识到有谁正在通过自己的嘴说着话，但不过几秒，他又陷入这被撕裂的痛苦中。

Thor觉得自己被砍成了肉块喂养着海姆冥界的钢铁之树，它一点一点汲取自己的血肉、精神作为养料，但被大卸八块的自己偏偏还活着，树根深深扎入皮肉中在骨头上长出新的根须，他忍受着这生不如死的感觉。

“你看不出来我们都死了吗！”

Heimdall的声音越发清晰起来，他被剜去双目，揪着他的领子用那双只有白色的眼睛死盯着他对他怒吼。Thor扯下Heimdall的手转身向另外一侧，身上的剧烈疼痛告诉他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幻觉，但另一侧Loki淌着血泪的脸却让他连这剜心挖肺都比不上的痛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如同坠入尤顿海姆最寒冷的冰渊，连呼吸都在下一秒冻结他的气管与喉咙。

“是谁杀了我，Thor？”

Loki扑上来把Thor抵在了墙上，嘴角勾起的笑近乎狰狞，他伏在他身上，鲜红的泪滴落在Thor的眼角又顺着脸庞滑落。

“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身体所有的感觉都在此刻丧失殆尽，Thor沉入冰冷的泉水，眼前弥漫开的除了悔恨与愤怒，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暗，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所有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水面上没了半点声息。

“Bro——”

一声语气温柔的呼唤撕开黑暗将光送进Thor的脑海里，此刻他依旧紧闭双眼却依旧看见了“眼前”的景象——在他脑海中浮现的景象——他背对着他，黑色的兜帽加身让他只留给他一个轮廓模糊的背影。

“……Loki？”

Thor艰难而迟疑地出声发问面前的人转过身来，周围的一切景色都像雨雾中的海面一般笼了一层雾气，但他的模样却如此清晰，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的脸却留下了勾起温柔角度的嘴唇。Thor看见外侧纯黑的布料内里却泛着墨绿，甚至闪烁着如星光一般璀璨的色泽，那与他的噩梦中的一片黯淡差别明显。

帽檐依旧遮了眉眼没被拉下，但Thor看见眼前的他向自己伸出手，开口用比刚才呼唤自己更加轻柔温和的声音说——

“I am here.”

水面炸开数米高的水花，雷神已经握着姆乔尔站在了岸上。